40约会(3 / 4)
“小孩子。”
嘉鱼一点都没在意,又从地上捡了叁块石片,在手里掂了掂,将小孩子这个评价贯彻到底:“我还能同时投叁个呢。”
他配合地看过去,见她转了转腰胯,在沙滩上站稳,叁片石子被她夹在指尖,耍杂技似的抛来抛去,随着她一倾身一抡手,石片脱手而出,沿着叁个不同的方向天女散花般飞散,在水面上画出了一片巨大的枫叶。
饶是谢斯礼早就过了对打水漂感兴趣的年纪,也不得不承认她并没有在吹嘘。
“我是我们那一带的小孩里打水漂打得最好的。”嘉鱼拍拍手,直起身,神采飞扬地说,“之前为了跟我学打水漂,还有几个男生主动来找我拜师。”
他觉得很有趣:“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嘉鱼答得理直气壮,“有钱不赚是傻子。我收了他们拜师费,一人十块,跟他们说每拉来一个新徒弟,就可以少一块钱拜师费,最后来了几乎半个年级的男生。”
不仅如此,在教完打水漂以后,她还开了个口哨班,因为,好巧不巧,她吹口哨也很厉害,能用口哨吹出所有热门歌曲。有人交不起口哨班的拜师费,又实在想学,只好去偷父母的钱给她上供,结果被父母抓到了,一度闹得沸沸扬扬。
“没人把你供出来?”
“没有。”她摸了摸鼻子,“我跟他们说,谁要是敢供出我,我就所有人都不教了,最后他们男生内部自己搞起了检举和内讧。教导主任实在弄不清谁是领头羊,只好随便抓了几个比较闹腾的男生,罚他们去操场跑圈,说是杀鸡儆猴。事后我给那几个替我背锅的男生打了半折优惠,拜托他们帮我保密。”
谢斯礼勾着嘴角笑起来。
营销,连坐,花钱消灾,这商业头脑,这惊人的心理素质,难以想象她当时只是个小屁孩。
他问她还会不会吹口哨,嘉鱼得意地哼哼两声,说:“当然啦,你想听?”
“学费十块?”他含笑看着她。
嘉鱼朝他摊开手掌,一派秉公无私的模样:“十块钱,要现金。”
她知道她爸爸可以随随便便花掉几千万,却不一定拿得出十块钱现金,闻言他果然放下了打算给她转账的手,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她摇摇头,勉为其难道:“好吧,交不出钱,那就只能肉偿了。”
他没说话,静静立在原地,笑着看她能作出什么妖。
嘉鱼干咳两声:“这里不方便肉偿,等回酒店再说,但是嘛——”她朝他勾勾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眉梢一挑,“要先交定金。”
以他们的身份在露天海滩边接吻,只能说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现在社交媒体上,成为一桩骇人视听的伦理新闻。然而看着她柔润弯翘的红唇和笑成了月牙形状的桃花眼,他心里微微一动,好像她打出的水漂蔓延到了他心湖上,在上面激起了一圈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却真切存在的涟漪。
沉默许久后,谢斯礼还是妥协了,朝她俯下身,在她唇上浅浅一蹭,烙下一个比飘雪还要轻的吻。
嘴上说得厉害,真到了酒店,嘉鱼却立马蔫了。她看了眼微信步数才发现自己今天竟然林林总总走了叁万步。乳酸在皮肉里堆积,在外头吹冷风时还察觉不出来,回到屋子被热空调一熏,疲惫才像火山爆发一样层层翻涌而出,迟来的酸痛让她连走去浴室洗澡都觉得费劲,被谢斯礼催了几声才不情不愿地拿了衣服蹒跚踱步到浴室里。
洗完澡出来,她忽然又表现得活力四射,扬言淋浴喷头已经冲走她一身的疲乏,今晚她一定能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和他酣战两小时。谢斯礼委婉地对她的说法表达了质疑,因为她的表现看起来更像是临终之人咽气前短暂的回春。
果然,等他也洗完澡出来,嘉鱼已经趴在床中央睡着了。
哦,应该说睡死了。
他走上前,把她闷在枕头深处的脸解救出来,在她睡红的颊侧轻轻拍了拍,低声叫了几句“小鱼”,她毫无反应。
谢斯礼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
要说带她来出差仅仅只是为了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亲几口,没抱着点别的想法,那是假话。他的年龄和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像嘉鱼那样,因为被谢星熠打扰就把情绪挂脸,腻腻乎乎见缝插针就想寻点刺激,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欲望。
当然,他也没有禽兽到明知她困,还硬要把人弄醒满足性欲的程度。她睡着了,除了让她继续睡,又能怎么办呢?
谢斯礼看了她一会,帮她把被角掖好,坐到她身侧,从床头柜里找出电脑,打算再工作半小时。
结果刚刚打开文档,腰间就缠上了一只手臂,他低下头,看到小姑娘抱着他的腰,眼皮因为太困了仍死死闭着,嘴唇却顽强地启开了一条缝,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啥,也可能只是些没有意义的语气词。
他顺势摸摸她的头,她便软绵绵地哼了几声,他分辨了一下才听出那是一句:“爸爸,你早点休息吧,别工作了。”
“嗯。”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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