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3)
杨樵在他身后看着他。
外面雨已停了,屋檐还滴着水,声音很轻。
早上薄韧起来,杨樵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发了会儿呆,才给杨樵发消息,问在哪里。得到杨樵的回复,说在楼下吃早饭。他才换了件衣服,也下去了。
杨樵明显精神不太好,眼睛还有点浮肿,和民宿老板聊着天。这老板真是全能,竟然在帮客人们做手冲咖啡。
薄韧过去坐下,一语不发,心里的念头纷乱得很。
“昨天也喝太多了。”杨樵笑着揉了揉眼睛,说,“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薄韧道:“嗯……我也喝得太多了。不过我睡得还行,你是不是没睡好?”
“睡得还行,”杨樵点了点太阳穴,仍然笑着说,“就是头还有点疼。”
他们不约而同的,决定装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看对方的态度,他们又默契地以为,对方睡得糊里糊涂,只有自己在清醒地犯癔症。
但如果说这件事的后续影响,也不能说没有,甚至还相当严重。
打从这天起,薄韧对杨樵的感觉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特别是他们单独相处时,他开始时不时产生一点性冲动。他经常想起杨樵那夜里的一声轻吟,他开始常常觉得杨樵……很性感。
但是,他又始终无法把杨樵和他看过的男同小电影里的任何一个角色产生联想。
杨樵在他心里的“性感”,是一种没有明确性别特征的性感。
而那天夜里的互动,让杨樵陡增了一种身为男同,却在直男面前被剥光的羞耻感。
他在最后那一刻里控制不住的声音,也许让薄韧在那场春梦里忽然意识到了他是个男生,才会突然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旅途中,他开始很注意自己,尤其睡前和早上,不再让自己有任何身体暴露的情况,出现在薄韧的面前。
最终目的地是去阳朔观山水。
极致的美景,让他俩渐渐放松了下来,仍然是如常的相处。
只在对方不留心的时候,他们会悄悄投去充满爱恋的目光。偶尔也会刻意发生一点不经意的肢体碰触,每当那时,两人心里又都同时漾起年轻的涟漪,一阵窃喜,一阵满足。
返程终于不是绿皮火车了!
薄韧第一次坐飞机,候机时很有点紧张,杨樵安慰他时,他灵机一动,趁机把那点小紧张表演成极其恐惧。
从起初抓着杨樵手臂,到后面,他从背后整个环抱住杨樵,装腔作势地不停说:“好害怕啊,好紧张啊。”——诡计多端小饼干。
“……”杨樵有点理解不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害怕,这是什么情况。
但被亲密抱着,他更多还是觉得害羞,还很开心。
薄韧还在杨樵耳朵边不停说话,杨樵勉强安抚他几句,到后面被美色冲昏了脑子,一团浆糊,真正是色令智昏,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薄韧持续装着巨婴,信口开河地说:“飞机到了天上,会不会掉下来啊?”
“……”杨樵说,“真的掉下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薄韧一怔。
杨樵也回过神来,道:“不会掉下来的!呸呸呸,不要乌鸦嘴。”
“对,肯定不会。”薄韧忽然又开心极了,说,“那我们也要永远在一起。”
杨樵忍不住侧过脸看他,他还从身后搂着杨樵。很亲密的距离,四目相对。
薄韧道:“你不同意吗?”
“同意。”杨樵道。
过去,现在和未来几年里,杨樵不止一次,反复地想过,假如薄韧有了女朋友,要和女生组建家庭,是不是就到了他离开薄韧的时候?
答案是他做不到,离不开,他只能永远和薄韧在一起。
薄韧只是不能像爱人一样爱他,但他们之间又很确然,一直都是相爱的。
“你们两个其实还挺般配。”邹冀看了他俩这次的合影,当薄韧不在场,单独对杨樵做出了点评,说,“你看你们两个这表情,这眼神,真像一对。人和人是不是经常在一起,就会越来越像啊?我爸和我妈也越来越像了。”
杨樵对于自己和薄韧般不般配这事,暂且按下不讨论,愕然道:“你爸妈哪里像啊?你的亲子滤镜也太厚了。”
邹冀坚持道:“真的很像啊!”
他没有和朋友们同去广西,在他俩回来这天,才问父亲邹大年借了平时不让他开的路虎揽胜,到云州机场来接朋友们。
邹大年也是农村孩子出身,通过考上大学改变命运,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只有邹冀一个小孩,宠爱当然是很宠爱的,但不愿把邹冀养成骄奢淫逸的二代,在满足邹冀的物欲这事上,夫妻两人都很克制。
邹冀也已经十九岁了,还没有自己的一辆车,邹大年很少同意他开家里的商务豪车,他想开车出去玩的时候,也常常只能开他妈妈的代步中档车。
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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