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温桃蹊捏紧了手心儿,咬着下唇看过去:“二哥……”
温长玄没看她,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意:“母亲怕我也像梁老爷那样,胡作非为吗?”
他能知道这样的消息,总不能是从些不入流的小官儿口中得知的,他结交的那些人中,怕不乏位高权重的,但位高权重的大老爷,或是入阁在部的阁老尚书们,他不使银子孝敬,人家就跟他说这些吗?
赵夫人捂了捂胸口:“你既然要交底,就说句叫我安心的话。”
温长玄眸色一沉:“母亲且放宽心,我如今是极有分寸的,绝不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手上的生意是清清白白,我这个人,也是清清白白。母亲的担忧,爹也问过我,我只一句话,七尺男儿立于天地间,端的是堂堂正正,一派正气——即便我使过银子打点,哪怕我也孝敬过那些大人,却从没有以此作为手段,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上一次在扬州的时候,他使银子……
赵夫人此时才幡然醒悟,也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当初桃蹊就说过,如果将来给拿住了,他们温家又要如何?
那时候他们要做的事情,不正是买通官府,草菅人命吗?
她不觉得害怕,是因为从来没有想过,可如今乍然得知梁家的事,叫她如何不害怕?
“你当初在扬州……”赵夫人吞了口口水,“那件事情,以后不会出事吗?”
温长玄仍旧噙着笑摇头:“我只是使了银子打听消息,并没有叫秦大人放人或是枉判,母亲忘了吗?我甚至给大哥写过信,叫大哥转告爹娘,不要再插手管这件事,将来就算闹开了,那又怎么样?杜昶再怎么说也是咱们长房的表少爷,我们花银子打点,想探听些消息,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只要我们不枉法,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赵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可转念一想,又蹙拢眉心:“你写那封信的时候,一则因为生气,二则也是想到了这些?”
温桃蹊侧目过去,就看着他坚定的点头。
她实在是不明白,二哥这般高瞻远瞩,前世究竟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她攥紧了拳,指甲几乎嵌进手心儿里去:“我从前看戏折话本,也有这样的事,大家族大厦倾颓,官商勾结,以商乱政,多半是些草菅人命,贪赃枉法,圈地侵田一类的,别的并不算十分紧要,二哥的意思是说,你绝不会沾染那些,所以自然不怕出事?”
温长玄一怔,显然没大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以为他方才说的很清楚了,而她不是个糊涂虫。
但他还没回她呢,温桃蹊就又问出了声:“表哥的案子上,二哥都这样拎得清,那绝不会看着爹和大哥胡来,看着温家走上这条路了?”
温长玄脸色剧变,赵夫人也是重重拍案:“桃蹊!”
温桃蹊抿唇,分毫不退:“对吗,二哥?”
温长玄眯着眼看她:“你想说什么?还是你在外听见了什么?温家走上哪条路?爹和大哥又会怎么胡来?”
他很少有这样一本正经,板着脸训话的时候,眼下却像是真的动了肝火,死死地盯着她:“爹这一辈子,不管是做人,还是经商,始终奉行着一个儒字,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从小你少听了吗?还是你从何处听来,爹是个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嘴上说着要兼济天下,背地里却行阴诡之事,见不得人?又或是,大哥做了什么?”
温桃蹊叫他问的愣住,也被他的态度吓住。
可是她的心里,却生出无限的悲凉来。
是她痴了。
当年林月泉说什么,她就信了什么,最开始温家出事的时候,她甚至忘了,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把温家经营成那副鬼样子,她甚至忘了要写封信去告诉二哥,叫二哥赶紧想想办法。
她一味的信任林月泉,把什么都托付给了林月泉。
直到现在,梁家很可能出事,她心中仍有犹疑——即便是林月泉为复仇算计了温家,难道爹没做过那些事,林月泉就能够凭空捏造了罪名,叫他们被抄家下狱吗?
二哥的话,正点醒了她,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瞧瞧林月泉如今做的事,他分明就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他的背后站着什么人,又有谁在一直帮扶他,她都不知道,前世扣在温家头上的那些罪名,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恐怕也只有林月泉自己最清楚。
温桃蹊垂下眼皮:“是我说错了话,我也是一时听你说起梁家,心里害怕。”
温长玄无声的叹息:“便是害怕,这种话,今后也再不要说。这是你的家,知不知道?”
她点头说知道,赵夫人心里又不忍,叫她到身边去,把人往怀里半搂了搂,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不要怕,有你爹和哥哥们在,咱们家不是梁家,也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梁家。今儿原也是我问得多了,不然你哥哥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儿说起这些,平白吓坏了你。”
她安抚了一阵,看温桃蹊还是恹恹的,只是脸色缓和许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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