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李清乐反问了一声,掰着他的指头玩儿:“你说姨妈能怎么样,杜昶毕竟是咎由自取的,姨妈这回又是带着一双儿女来歙州,她要只身前来,才该格外防备吧?咱们这样紧张,处处提防,人家要压根儿没旁的心思,岂不是我们小人之心?若再叫姨妈察觉,才真是断送了情分。”
“这话你跟母亲说了吗?”
她说没有:“我瞧母亲那样子,这话也不敢开口,想着等你回来了,说给你听,叫你劝劝母亲。”
温长青仔细的品过:“其实爹也是这个意思的。”
李清乐眉目一喜:“真的?”
他满眼温柔,能掐出水儿来,眼里又只有一个她:“爹知道姨妈来了,就猜到母亲会多心,怕姨妈会做什么,还专程提点了我和长玄,叫我们素日跟杜旭相处,不要蝎蝎螫螫的防着他,免得伤了亲戚间的情分,也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不成体统。”
李清乐一颗心算是彻底跌回了肚子里:“那这么说来,也不用你去规劝母亲了。父亲既然是这个意思,自然会劝说母亲放宽心的。”
她一面说,一面嗨呀一声:“我真是白担心一场,父亲什么世面没经历过,哪里轮到我这样提心吊胆的。”
她本以为温长青的眉头会舒展开,毕竟他早听了父亲的教导,该以为姨妈一行人进府,未必是什么着紧之事。
可是她话音落下,入眼却还是温长青紧皱的眉头。
李清乐抬手,抚上去:“怎么还是愁眉不展?”
“长玄他在查染料坊失火的事。”
一句话叫她的手僵住,指尖停在了眉峰处:“不是已经定了是意外走水吗?二叔和长恪也不追查什么了,要交付给杜家的布匹也换成了扬州陆家的锦绣绸缎,前头你不是带了子楚都跟二叔商量好了?长玄他好好地,去查二房的事情做什么?”
温长青深吸口气:“他跟我说,染料坊的失火,他并不觉得像意外,且叫他想起来,前头调查家里的那个内鬼,查到了那丫头后,便再无头绪,再无线索,也像极了意外——可我们心里很清楚,那根本是人为的意外。”
李清乐呼吸一滞:“所以长玄觉得,染料坊的事也是人为的,只是人家手脚太干净了,连官府也查不出蛛丝马迹,可事实上,就是有人在针对温家?”
他果然又点头,她连脊背都发麻:“万一让他查出子楚,岂不是扯出一大串的事情?子楚的契书,如今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了吧?”
她声儿钝钝的:“长玄他会不会觉得……是你和子楚合伙算计,烧了二房的染料坊,借机入伙了染料坊,还做得如此不动声色,滴水不漏?”
“他会。”
温长青斩钉截铁的回答她,又添两句:“而且他一定会去告诉爹!”
李清乐知道轻重,温长青也跟她说过,这都是不能让爹知道的事。
从前他一个人扛着,撑着,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她,有了能商量,能说说知心话的人,所以什么都不想瞒她。
李清乐感动之余,其实也心惊,如果让父亲知道了……
她捏着温长青的手一紧:“怎么才能不让他查下去?”
叮嘱
成婚虽然不久,可李清乐一颗真心全都在温长青的身上,而令她感到欣慰的是,温长青有任何事情,也从来都不瞒着她,夫妻两个如胶似漆,甜胜过蜜糖。
她晓得长青私下里做了一些事,是背着家里,更不肯叫阿公知道的,就连长玄,他也想瞒着。
长青跟她说,这些年长玄远在定阳,常年都不在家,他一个人扛下了很多事,偏偏阿公又是个从来都不斤斤计较的人。
便不说外头,单说家里二房和三房,有多少做得过火的,阿公却什么都没说过,也没整治过什么,甚至是当初分了家后,各房得了各自产业,阿公也没想过要吞了二房和三房手上的资产,反倒这十来年,还让出去不知多少。
这回陆景明放火烧了二房的染料坊,她知道的时候,只有震惊,后来又听长青说了其中的缘由,加上如今染料坊入伙的契书,也的确已经转到了长青名下,她放宽了心,晓得陆景明没有扯谎诓骗,便反而觉得陆景明实在是个很仗义的人。
但这些事情,是绝不能让长玄查出来的。
不管是陆景明放火,还是染料坊入伙。
温长青半天也不吭声,李清乐心里着急,手上又上了力道:“大郎?”
“他一向很听桃蹊的。”温长青低眼看她,反手握住,看她骨节隐隐发白,眉间闪过心疼,“我想着姨妈既然来了,又带着表弟和表妹,我要操持家里的生意,帮衬父亲,他是不管这些的,倒不如叫他去陪着表弟。”
李清乐微怔须臾:“杜旭?”
她扬声反问,秀眉蹙拢,想了好半天,犹犹豫豫的:“那也不能天天都去陪着表弟吧?什么都不……”
声音戛然而止。
李清乐瞳仁一亮:“眼下母亲疑心着姨妈一家的来意,我和桃蹊劝了好久,母亲也没怎么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