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1 / 2)
温长玄笑意愈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舍不得二哥呢?每年不都这样,怎么就把你吓坏了?”
她笑容一僵。
不一样的。
今年的歙州城,不太平。
她想起大哥书房的秘密,头皮发麻。
想起林月泉的到来和陆景明的亲近,浑身不自在。
眼下还有姨妈一家住进府中来……
温桃蹊又深吸口气:“我一向是舍不得二哥离家的,反正这回既说好了最少要住上半年,我可不管别的,你若提前跑了,我是不依的。”
温长玄隐隐察觉出不对来,但又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叫她这般心下难安。
他牵着她的手,一递一步的上了垂带踏跺,往正堂进去。
等进了门,内间伺候的丫头迎上来,他交代了两句,叫丫头去把玉佩取来,才转头问她:“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她瞒着的,原多了去,突然被问了,自己先心虚了。
一低头,掰着手指数着玩儿,瓮声瓮气的:“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想多了。”
温长玄眼儿一眯,盯着她问:“那便是果真有事瞒我了。”
她不知他猜出了什么,并不愿他追问,小脸儿一扬:“二哥先前说要查一查染料坊失火的事情,可有眉目了不曾?”
这丫头分明有心打岔的。
他无奈叹气:“倒没有,看起来果然干净得很,只怕还要多花些时日。不过要真是跟林月泉有关,他可够深藏不露的,竟有这通天的本事,能做的滴水不漏,就烧了二房的染料坊。”
温桃蹊呼吸一滞:“大哥之前好像也怀疑过他,但什么都不跟我说,不然你找机会去问问大哥吧?”
她眉眼一垂:“这些事儿,我想想就心慌,人家能在咱们家里安插眼线,能烧了咱们家的染料坊……要不是他,真的都只是意外,倒也罢了,可要真是他……”
温桃蹊打了个哆嗦,肩头一抖:“多瘆的慌。”
是够瘆人的。
他们温家在歙州立足这些年,竟叫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小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大哥也没跟你说过这个林月泉的来路吗?”
温桃蹊摇头说没有:“之前大哥去问过陆掌柜,但具体怎么样,他也不跟我说多,但大哥应该都知道的。不过——”
她尾音拉长了,小脑袋一歪:“这位林公子,制香调香倒真是一把好手。”
温长玄知她一向挑剔,便是自己家里的香料,也是精心挑过,她才肯用的,且历来都是那几样,十几年了,都没怎么换过,身上用的,内室熏的,实在没有几种香料是能入了她的眼的。
再加上这丫头自己本就是极有天赋的一个人,七岁上就能调香,惹得父亲大喜,连祖母都对她赞不绝口,自那之后,便更加偏疼她。
林月泉调制的香料,倒能入了她的眼了?
他高高的挑眉:“你买过他的香料?”
她摇头:“不是买,是林月泉送到府上的。”
她见温长玄板起脸,忙笑着解释,把之前的事情与他说过一番:“我那时候便觉得,这位林公子不简单。要是按着陆掌柜的说法,他无父无母,是个穷苦孩子,一个自小贫寒的孤儿,别的不提,这一手调香制香的本事,是跟谁学的?难不成无师自通?也是天赋?要说天赋这种事,我反而觉得,非世家子不得,譬如我。”
温桃蹊说起这个还有的得意,温长玄摇着头按了她一把:“你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可他心里清楚,她说的不错,不是调香世家,从哪里来的这样莫名的天赋?
从小就没了爹娘的孩子,连吃口热乎饭怕都是难事,还有闲情逸致去摆弄香料吗?
然而他同林月泉接触下来,发觉林月泉实则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的,舞文弄墨都不在话下,再加上一手调香的本事……
他心一沉。
这男人果然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可是当初在扬州,他是怎么骗过了陆景明的?
丫头取了玉佩来给他,温长玄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接了玉佩,往袖兜里头揣好,领了温桃蹊便又出门去。
温桃蹊对他那玉佩好奇,出了门就闹着要看,他只好取来给她瞧。
那果然是品相极佳的上等货色,玉质温润,就着光比照,都能透出光来,手指垫在玉佩后,隐隐都能瞧得见。
她撇嘴:“二哥得了这样好的东西,倒瞒着我们,是怕我给你抢走了?自己家妹妹不晓得,倒是叫表家兄弟知道了先的。”
兄妹两个玩笑打趣几句,便又回到了前院前厅去。
进门时,温桃蹊是低眉顺目,掖着手跟在温长玄身后的。
她看起来是乖巧模样,眼睛却不老实,四下里扫视一圈儿,瞧见了端坐在温长青下手处的杜旭。
面若桃花。
这本不该形容一个男子,可杜旭风度翩翩,眉眼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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