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听到这两字心都落下来了。幸好不是什么情人爱人伴侣的……

可一放下来……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嗯，好。”宋卿微笑，“谢谢您。”

“这是我该做的。”

——窗外的月亮升起得格外早，格外迷蒙。

只是一直等到月亮直直照在大地上，也没等到那个人再次进门。

前任么？

前任呐。

宋卿不知道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不是朋友，更别谈亲人。也没有伴侣之间的激情和爱恋，但要是说他们格外生疏……

也不对。

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也不是陌生人……

宋卿耸耸肩，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什么关系……他早就看不懂了。

只是，他以前没想深究罢了。

深究只会徒增痛苦，暧昧永远享受。

宋卿突然就理解渣男海王了。

享受着情人一般的体贴和热爱，却不需要去确定任何关系。

他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很“渣男思想”。

但他还是无意识地避开了一个点——他并没有不需要确认关系，只是不明白什么关系。

他永远在躲避，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很多烦恼和痛苦。

但就像是暧昧，做不到像是海王那样收放自如，得失无所谓，就永远无法单纯享受。

准备好迎接你第一个公主抱了吗

“叮咚”

宋卿只听着声音，没找着手机。四处摸索了会儿，才从床头柜下的缝儿里找到被冷落许久的人工智能。

没等宋卿看完消息，一个电话就打来。

“喂。”

宋卿没多思索就接下了：“秦樊呐。”

“嗯。”秦樊应了声，似乎在外边，有点儿吵。

“你还在杭州？”秦樊声音有点模糊，“哪个医院？我去看看行吗。”

宋卿被这连环三问搞得有些无措，只得报了个地名，又无奈地说：“啥时候知道的？”

“外边儿没传，”电话那头又回到了安静的地儿，“就中午吧。”

“唉，”宋卿轻轻一笑，“整这一出…挺突然的。也挺……窝囊。”

秦樊那边也跟着叹口气儿。

宋卿不知怎的，觉得秦樊的状态不太对，没了以往的风度翩翩，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但他没细想，人咋滴也不关他事。

正想着要如何挂了电话，秦樊那边出现了第二个人声。

“哥，你去哪儿啊。”

宋卿听这声儿一愣，莫名觉得熟悉。

虽然只是一句看似非常平常的询问，却不知为何，总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奇怪意味。特别是最后的一个“啊”字，轻得有些让人多想。

“有点事儿，先挂了。”

秦樊略带歉意地说道。

“噢噢好。”宋卿刚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啧，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宋卿琢磨了会儿那个熟悉的男声儿，感觉有点印象，但还是想不起来。干脆不琢磨了，爱咋咋地吧。

秦樊来的时候带着个果篮，随意搭在了桌上。

宋卿看他一眼，忽的转头看向窗外：“下雪了？”

窗外飘飘地下着细雪，不知不觉已经染了一层薄冰。

“嗯，才发现？”秦樊笑笑，“我身上沾有？”

宋卿出神地看了会儿，过了片刻才看向秦樊的领子：“嗯，你的衣领沾上了。”

秦樊不动声色地伸手拂去湿雪，又状似无意地拢了拢衣领。

明明这里不冷。

秦樊找了张椅子随意坐下，也没说什么，像是单纯地在这耗着。

“你不会就真是来给我送个果篮的吧？”宋卿开玩笑似的说。“我这也不缺果。”

“唉”秦樊叹口气，几次欲言又止，只是漫无目的一般坐着，似乎就是为了浪费时间。

宋卿摸不清他想干什么，神经紧绷着。看着窗外飘落的湿雪，他的思绪有些飘远了。

“有什么你说吧，”宋卿道，“看着怪难受的。”

秦樊勉强笑笑，终是烦躁地咕囔道：“唉，招惹错人了。”

这也不知是他几次叹气了。

“什么？”宋卿没听明白。

“有点丢人。”秦樊叹口气，随后又露出了绅士的笑容，“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这个笑都显得牵强。

知道秦樊这时候不想说，宋卿也没逼他，心里想着爱说不说吧，自己也无所谓。

不过片刻，秦樊的电话就响了。

宋卿循着声音下意识看去，只是瞥到了个“林”字。

秦樊看上去很头疼，但又像是不得不接，只得对着宋卿歉意地笑笑，随后忙不迭接了电话到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