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可以算是骑虎难下,守着安徽这块四战之地,本身就引得革命党和北洋两方面的窥视。先前咱们趁人之危敲了黎元洪一竹杠,如今又把北洋给打疼了。大帅,咱们快成众矢之的了。”
绍兴师爷关子清,撵着短须,失落的说道。
“你。。。”
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第四师师长王大彪怒发冲冠,咬牙切齿的准备发飙了。
如今的安徽革命军中,教导营一期出身的学员,基本上都干到了旅长的位置,混得好一点的,比如这个王大彪,已经成了师长。不管职务怎么变,都不能改变这帮教导营出身的家伙,是胡氏死忠的事实。当初在教导营那会,洗脑工作做得好啊,一个个的把总教官当成神一样的崇拜。从船上安徽革命军的这身军装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和这支军队、就和总教官联系在了一起。
在教导营里,他们接受的思想和军事教育大大领先于这个时代。由此直接导致教导营培养出来的学生,无论实在思想还是作风上都和这个年代一般的军官格格不入。在被排斥和孤立的同时,自然而然的,兵强马壮的安徽军成了他们唯一的皈依。
多个方面的原因造成了这帮土匪对于总教官胡瑞有这近乎于宗教一般的崇拜,见不得任何人抹黑总教官,抹黑安徽军这个群体。
“大彪,坐下!”
胡瑞一边低声呵斥道,一边把同样作势语气的三娘给拉着坐了下来。
“是!”
总教官发话了,王大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人得志的关子清,铁塔一样的停止了腰杆。
“关师爷一定读过《三国志》吧,您觉得司马懿和诸葛亮这对老对手的长短处都在哪里?为何诸葛亮六出祁山却徒劳无功,而司马懿占尽优势却每次都不能全歼蜀军?!”
胡瑞扫了一眼指挥部内坐着的一干军官和幕僚。正色道。
也许是时候该上上课了,人心不齐,办事效率就不会高。这个时代的能人都有着时代的局限性,眼光都不长远。
“这。。。大帅,老朽才疏学浅,只知诸葛亮善内政短于奇谋,行军打仗并非强项。尤其是还要顾及着内政。司马懿则反之。行军打仗的本事远非诸葛孔明可比!”
在场的军官还好点,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安惠君中的中高级军官,都是教导营出身的胡氏死忠。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拥护总教官。其他的他们都不关心!
教导营那会不是有句话吗,军人不敢政!
一干将校军官气定神闲的注视着事态发展,幸灾乐祸的准备看这帮质疑总教官决定的酸腐的谋士怎么吃瘪。
“大帅这是什么一啊。。。。”
“是啊是啊,完全对不傻。。。”
与那帮气定神闲的军官不同,包括关子清在内的一干师爷都炸了毛,小声的嘀咕着。
作为师爷,出谋划策、揣测上意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因此面对胡瑞这番几乎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抓耳挠腮。
“诸位都是饱读圣贤书的有学之士。自然也一定听过狡兔死。走狗烹的言论。”
胡瑞很满意这帮文士抓耳挠腮、手足无措的样子,敲了敲桌子,又说道。
文人相轻,再加上清末以来一直重文轻武,因此但凡事有点知识的读书人都自视甚高。手里的这群师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绍兴师爷本事大,这点在平行历史上早就得到了充分证明。能从安庆、芜湖大大小小的衙门机构中被筛选刘永下来的,自然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是有用并不意味着好用,尤其是自视甚高的主。私下里的拉帮结派就不说了,这群老夫子一直都看不起泥腿子出身的安徽军将领,争宠什么司空见惯。私下里对于胡瑞的一些做法指手画脚也不是没有,要想这群就官僚体制出来的谋士能好用,就必须时不时的敲打敲打。
“大帅,您的意思是袁项城养寇自重?!”
谋士当中,一个黄姓师爷最先反应过来,倒抽一口凉气,拍着桌子惊呼道。
“怕还不仅如此,袁项城其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聪明人总是一点就透,关子清也很快转过弯来,倒抽一口凉气凝重的符合道。
“诸位,眼下纷乱的中国,比起当年的三国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袁世凯其人自幼就有雄心壮志,少年之时九层亲笔写下过大泽龙方卧,中原鹿正肥的诗句,由此足以可见此人雄心!从小站练兵开始,袁项城就一直在北洋军中布设自己的长生牌位,可以说北洋军从成立之日起就一直都是袁项城的嫡系!三年前被清廷贬去洹水钓鱼,一去就是整整三年!一直到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的时候,才被拉出来充当救火队。袁项城离开北洋的这三年,也是冯国璋、段祺瑞、王世珍等人个人势力急速膨胀的三年。入境的北洋虽然依旧是袁项城的嫡系人马,但是手下统兵的大将都已不是吴下阿蒙,由不得袁项城搞一言堂了。袁项城也为了拉拢这些大将,大把大把的撒银子,现在的北洋并非是铁板一块。拿银子笼络起来的旧将,虽然依旧是嫡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