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四海,隔着万水千山。
兄妹俩用过餐后,有人敲门。
以为是沈天予来了,元瑾之急忙坐起来,抬手拢了拢乱发,想下床洗把脸,又想涂个口红,一时显得手忙脚乱。
她口红还没涂完,元慎之已经把门打开了。
来的并不是沈天予,是顾近舟。
元瑾之绷紧的心松懈下来,心中升起的惊喜退却。
她把涂了一半的口红放到床头柜上。
顾近舟将手中补品递给元慎之,扫一眼元瑾之只涂了下唇的嘴,道:“以为来的是你天予哥?”
元瑾之低嗯一声。
顾近舟走到病床前,俯身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坐下,问:“约个会怎么把自己烧到了医院?出息。”
元瑾之如实说:“天予哥说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沉默了一下,他就走了。走得太快,我追不上。”
顾近舟嗤笑一声,“蠢。他在试探你,以后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说不怕,没事,没关系,只要他,非他不可,离开他不能活。先把人骗到手再说。”
元瑾之纳闷,“为什么?”
“他一出生就被他师父带走了,一年见不了他妈一次。那种环境长大的人,再强大,内心也没有安全感。他身边没有女人,他不懂女人,你不懂男人。两个傻瓜蛋,你猜我,我猜你,互相猜测。”
元瑾之听得频频点头。
元慎之拍了拍顾近舟的肩膀,“好啊小子,你重女轻男。当年我追惊语,你冷眼旁观,手指头都不伸一下,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
顾近舟回眸扫他一眼,“你离了苏惊语依旧活蹦乱跳,小叔不行。”
“我当年为了惊语,绝食自杀过。”
顾近舟白了他一眼,“真想死的人,会偷偷买瓶安眠药直接去见阎王,谁像你绝个食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元慎之无以对,只得捶他后背一下。
结果把自己的手捶得生疼。
顾近舟拿起元瑾之的手机,找到沈天予的名字,给他发信息:天予哥,我想你想得高烧40度,每1度都代表我对你深深的思念。寒冷的天不能没有太阳,病重的我,不能没有你。
沈天予扫一眼信息,没回。
顾近舟继续发:天予哥,每一次门开,我都以为来的人是你。门开心起,门关心落,我的心起起落落如潮涨潮落。天予哥,你能来医院看看我,给我个惊喜吗?
等了三分钟,沈天予终于回信息了:顾近舟,把手机还给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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