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状况,现如今艰难的局面,她一个人真的扛不起来。
他把危险扛在肩上,迎难而上,身先士卒。
却把她藏到安全之处,免得她受到牵连。
这份情意,说她不感动,那也完全是假的。
尽管他有这样那样的许多毛病,很多时侯不靠谱。
可在这战火纷飞、局势不稳的时侯,他还是能如此开朗鼓励着她,如此贴心记挂着她。
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成亲一年有余,他们吵架的时侯多,分别的时侯多。
多数时侯离心离德。
可就这么磕磕绊绊的,两个人感情还是增进了不少。
“好了好了。”陆行简粗糙的大手去抹她的泪水,把她的脸刮得生疼。
语气宠溺:“我是担心你,没收拾干净就赶了过来,倒惹出金豆子。”
苏晚晚也觉得自已有点娇气,擦擦脸问正事:
“现在情况如何了?”
男人脸上的笑意淡去。
苏晚晚心往下沉。
男人语气失落:“达延汗那个老狐狸没上当,派了个儿子来统领右翼,只宰了他二儿子。”
苏晚晚:“……”
她依稀记得达延汗的大儿子已经死了,二儿子已经被封为大济农,相当于副汗。
杀了人家副汗,还嫌不够?
你这是不是好高骛远了点?
男人话锋一转,
“不过,杀子之仇横梗在这,北元左翼和右翼的仇算是结下了,这几年必定内乱不止,不足为患。”
有点可惜地说:“也算马马虎虎,不虚此行。”
那就是小胜了。
不算坏事。
苏晚晚更担心京城出状况:“那咱们什么时侯回去?”
男人也不马虎,“等办完庆功宴鼓舞士气,咱们就动身。”
……
庆功宴就安排在第二天。
苏晚晚也慢慢了解到这几天的真实情况。
蒙古右翼三个部族有大梁的撑腰,在苏鲁锭大会上杀了汗庭派来统治他们的大济农。
而北元人也不是傻子,来了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趁机突袭延绥城,意欲擒获亲至延绥的大梁皇帝。
只是刚越过长城,就在红石峡附近遭到猛烈的炮火袭击,死伤惨重,仓皇而逃。
延绥城西侧是条宽阔的河流,北元骑兵过不来,东侧陡峭的驼峰山是天然屏障。
至于南边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地貌,重要关隘布上防守,简直是骑兵的噩梦。
所以北元那些悄悄破长城而入的骑兵,没还没摸到延绥的城门,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延绥城里的北元密探也趁乱生事。
许多大官家里和民居都遭受到不通程度的破坏和杀戮。
好在他们提前有所准备,家眷藏了起来,损伤程度有限。
延绥总兵官吴江的夫人过来给苏晚晚请安。
苏晚晚来延绥的消息瞒得严严实实,陆行简也只透露给吴江,免得热闹的庆功宴,苏晚晚一个人孤单。
吴夫人恭敬又热情,笑语盈盈行礼:
“臣妾不知娘娘凤驾来这里,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苏晚晚不禁想起那个和她义结金兰、后来却不得不断了来往的喻夫人。
她亲切地让吴夫人就坐,寒暄几句后问:“城中各位将士的家眷可还安好?”
吴夫人叹了口气:“但凡被人盯上的,家眷难免受到牵累,有所伤亡。我们家倒还罢了,”
她目光闪了闪,压低声音道:
“只是那毕指挥家的马夫人,平日里最是招摇,这次被鞑靼人盯上了直接掳走。”
“据说还留了信,赎人得拿百万两银子去换。哎哟,那毕指挥虽有些家底,哪里有那么多钱?”
这话说得有几分意味深长。
毕指挥没那么多银子,可是皇帝有啊。
鞑靼人分明是要陆行简拿银子赎马姬。
毕竟皇上为了马姬才千里迢迢冒险来到延绥,情深至此。
花些银子买心上人平安大概也是肯的。
苏晚晚挑眉。
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即便是陆行简,要筹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