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元有些不太耐烦了。
柳氏无非是个替身。
庶女也有几分像月儿,他才对她多有照拂,仅此而已。
魏锦瑟心头猛然一跳,她很不甘心,“父亲!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她魏琉璃就是一个野种!”
“啪!”
魏锦瑟话音刚落,魏启元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来,打偏了她的脸。
魏锦瑟的话,无疑是戳中了魏启元的逆鳞了,“琉璃她是我的女儿!诸如此类的话,你再多说一个字,你就跟你那个姨娘一样,去思过去吧!”
魏琉璃出阁之前发生的那桩事,令得柳氏被关押至今。
魏锦瑟怕了,她不能被关起来,她十五了,已经及笄,若是不能嫁给太子,她这辈子还如何翻身?!她必须忍着!
强忍着巨大的委屈,魏锦瑟讪讪退了下去。
父亲不帮她,她就自己想法子!
这厢,魏启元揉着眉心。
他不能让琉璃的身世被旁人知晓。
他要耐着性子与淮阳王辨个清楚明白才行!
于是,魏启元当即动身去了驿馆。
淮阳王从西南赶到漠北,是为了女儿。
又从漠北一路跟到了华京,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他的确打算抢回女儿,让魏琉璃认祖归宗。
魏启元气势汹汹过来时,淮阳王正在想着给炎元帝请一道册封郡主的圣旨。
就连封号他都想好了,就叫“念月”。
想念他的姚月。
魏启元忍着盛怒,“王爷,我有话与你私下说。”
淮阳王没有拒绝,“正好,我也有话与你说。”
二人进了屋,单独相处。
魏启元开门见山,“琉璃的身世,你最好一个字都别说出去。”
淮阳王舔着槽牙,“若非是为了琉璃,我早就杀了你替月儿报仇!”
魏启元深呼吸,他没有杀姚月。
姚月的确是思虑过度,难产血崩而死。
但这件事,他已经无暇过多解释了。
魏启元道:“你难道要让所有人皆知,琉璃是你与月儿苟且所生?你想让琉璃如何面对世人?这对月儿的名声有什么好处?她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我告诉你,若非是你当年带走了她,又让她怀上了孩子,她后来也不会郁郁寡欢!”
“月儿与你的确曾是青梅竹马,可她也是一个好女子,她怀着旁人的孩子,如何还能若无其事的待在我身边?!是你害死了她!”
淮阳王身子轻颤,往后退了几步。
眸色突然就红了。
魏启元没有继续多言,有些话,像刀片一样,足以震慑住人。
离开驿站,天色已经大黑。
残暑未消,今年的秋老虎格外厉害。
魏启元坐在马车中,他在想,倘若当初他对姚月多一些宽容,是不是就能保住她一命?
他恨她,但也爱着她。
她是他年少时候第一眼就看上的女子,往后余生,就都是她了。
可笑的是,她走后,他找了一个替身,却还是不能消除那份念想。
马车在长街上缓缓行驶,忽然,骏马嘶鸣,魏家护院当即警觉,“不好!有刺客!保护大人!”
魏启元无力的抬起眼。
在京城长安街,有人行刺他?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亦或是觉得活得太长了,是上门自杀来着?
对方剑法似乎不错,最起码速度极快。
魏启元撩开车帘,直接看着一黑衣人朝着他刺来。
这身段、招数都很熟悉。
与在金箔王宫那晚出现的刺客如出一辙。
魏启元捏住了朝着他刺过来的长剑,“怎么又是你?”
二夫人拔剑,然而却是无能为力。
两人对视,魏启元挥手,让护院退开。
魏启元的心情并不好,他也不知道在思量什么,“罢了,你走吧。”
二夫人,“……”
他这是藐视她?!
魏启元放开了那把长剑,又对护院道:“放她走!”
二夫人只恨自己技不如人,只好暂且作罢。
魏启元放下车帘,隔绝了外面的夜色,宛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道:“回府。”
众护院,“……”
大人好生古怪啊。
方才那刺客又到底是谁?
陆府。
二夫人刚刚迈入垂花门,老太君突然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阴恻恻道:“又失败了?”
二夫人噎住,“……”
老太君轻叹一声,“随你吧,你要继续执念,那你就继续下去。对了,二房只有老四一个姑娘,我打算在京城给她招一个上门女婿,也好给我那可怜的二儿子续香火,你若有合适的人选,不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