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收到沉韫消息时,黎峥刚和南安产业基金以及军工企业代表开完长达三小时的闭门会议,目的是把一家合资稀有矿厂包装上市。这家合资公司由三方控股,分别是华方国企、黎峥在塞舌尔注册的spv,以及军方某领导亲属实际控制的离岸spv。
&esp;&esp;这会开得黎峥有些烦躁,作为操盘者,他对自视甚高,实则愚蠢贪婪的军属确实非常不爽。
&esp;&esp;如今的监管不像几年前那般松散,证监会已开始着重明股实债、利润转移及隐形关联交易等行为,金融情报中心的穿透式资金监测也已进入实操阶段,这些人却依旧肆意妄为,坚持过去那套捞金模式。
&esp;&esp;这次军属控制的离岸spv既没进入工商登记,也不在招股书股东名单内,但通过一系列虚高的采购协议、管理咨询合同以及矿产品的对外转售安排,试图抽走项目近半的核心利润。一旦启动ipo审计与al资金穿透,资金流的异常必然引发监管联动,在多部门的交叉调查中暴露,继而拖累整个项目。
&esp;&esp;贪心不足蛇吞象,提前转移的利润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
&esp;&esp;黎峥要求军属实控的离岸spv股份至少稀释到10以下,且相关利润分配安排全部纳入正式财务披露。对方却一脸为难,表示上面很看重这个项目,结构不能轻动。黎峥冷笑,直言不做调整就没什么好谈的。丢下句“和财务团队自行对接”后先一步离场。他不缺合伙做生意的人,也没必要给蠢货面子。
&esp;&esp;车上,黎峥拨通沉韫电话,言简意赅道,“我在南安,收拾好东西,明早九点半有人会去接你。”
&esp;&esp;次日清晨,沉韫七点多从床上爬起,睡眼朦胧地洗漱,阿姨提前准备好了早饭,小笼包、蒸蛋、清炒菜心还有热豆浆,简单垫了垫肚子,换好衣服到沉璐白房间和她告别。
&esp;&esp;她轻吻女儿软乎乎的脸蛋,“妈妈出差两天,让沉阿姨接送你上下学好不好?”说得好像她在家就自己去接一样。
&esp;&esp;小姑娘还没太睡醒,迷迷糊糊搂着她脖子,在她脸上蹭呀蹭,“好的妈妈。”
&esp;&esp;沉韫忍不住又亲亲她额头,拍了拍她的背,“好宝宝,那妈妈走啦,我们都要好好吃饭对不对?”
&esp;&esp;“嗯嗯。”沉璐白虚弱摆手,“再见,妈妈。”说完头栽到枕头上,一秒入睡。
&esp;&esp;沉韫又交代了阿姨几句才离开。她先是自己开车到了平时工作的别墅,做了杯美式,处理助理筛选过的邮件顺便快速浏览了订阅的资讯。
&esp;&esp;九点一刻,司机准时抵达,坐上车看到扶手的文件才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一般乘坐公务机出行,要提前两天向民航局申请,但她是昨晚才约的黎峥。
&esp;&esp;黑色商务车在贵宾通道前停下,两位穿着深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已经侯在那里,其中一个接过她手中的授权书和文件,检查后对她道,“沉女士,您的航班已经准备就绪,走优先审批通道。”
&esp;&esp;沉韫被引进专属通道,仅用十几分钟就坐在了飞机上。这是一架灰蓝色的湾流g200,注册地在百慕大。
&esp;&esp;从苏市到南安飞行时长约一个小时三十分钟,沉韫不打算补觉,喝了点水后拿出电脑继续工作。毕竟接下来的两天她或许很难再有好的状态投入工作。
&esp;&esp;飞机悄然降落,舱门刚打开,沉韫走下去,身后是帮她拎箱子的乘务。两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距机腹不到五米的地方,其中一辆车的后门已经打开,旁边站了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esp;&esp;他耳背上贴着微型对讲机,看见沉韫后微微点头,态度恭敬,“沉女士,请上车,黎先生正在庄园等您。”
&esp;&esp;灰色雷克萨斯在无人的公路上高速行驶,窗外树影不断闪过,进入山道后,沉韫上车时打开的导航已然失去信号,只剩一个圆点在空白的地图上来回跳动。
&esp;&esp;没一会儿车开到了一片有些荒凉的空地,沉韫看到两排矗立的黑色金属栏杆,栏杆顶端向内倾斜,配有钩刺。靠近时,红光一寸寸扫过车身。约莫二十分钟后,来到了一处弧形门前,门前是几名穿着便装的安保。
&esp;&esp;系统识别后门自动打开,两辆车先后驶入。
&esp;&esp;这个表面为生态农业实验园的地方是黎峥在华的主要居住点。此地位于南部山区,地形复杂,但交通尚可。因位置偏僻,又靠近旧矿坑,虽面积大却并不显眼。
&esp;&esp;庄园里车道平整宽阔,两边种着茶树和香樟,喷水装置正安静地工作,细密水雾均匀喷洒,带来